唐梓墨

[瓶邪] 记梦·归乡【1END】

那些咫尺,那些经年,如洪荒蔓延而过。
我们期许过奈何,而后望年华无措。
那些错失的故乡,依旧温暖着。
                                                     ——题记



他将视线从报纸移向挂钟,十点二十五分。身边又传来王盟大幅度扭头看钟后引发的座椅嘎吱声,总觉着有视线对着自己瞄啊瞄,颇有些不安分。
“王盟。”
“啊?老,老板?”
“关店。”
“诶?”
“放假。”
“哦耶~!老板元宵节快乐!”
他听到座椅更大幅度的拉开声,自家伙计七手八脚关电脑整东西的噪音不绝,只仅几分钟便已收拾妥当。
“门放着,我来关吧。”
“啊?哦,那我先走啦老板。”王盟带着一脸“老板莫不是转性了”却不敢吐槽的纠结,讪笑着挪向门口。临走时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喊了句“老板,情人节快乐!”后逃也似的冲出店去。
他愣了半晌,而后摇头笑出声,这小子,老大不小了,却还是这么滑头。

“十九年难遇的两节重合”,网络上如是说。
他起身倒去茶盏里的茶叶。
把满溢节日喜气的报纸置于一边。
已经是这般年岁,这样的日子了。
那个人,还在那里么。


杭州今日多云少风,晨起或许有些寒凉,日间却是尚可。
他围好围巾,转身将店内细节确认,而后关上店门。
母亲今晨打了电话来,问他今晚是否真的不回家吃饭。他带着歉意回复说生意上的老朋友来杭州了,他们光棍几个可能要闹腾挺晚的,所以回不来了,待朋友回去了,自会抽个时间回去看父母。

其实并没有什么朋友。
胖子守在巴乃,潘子埋骨在彼间。
他只是忘不了大年三十团圆饭母亲端详他时眼中的疼惜和父母花白的发。
他可以推脱说近日店子挺忙的,瘦了些憔悴点也是男子气概,却当面吐不出那句“对象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明白那是种执念,亦知自己会用大半辈子或是一生去赔,却逃不脱纠结。


西湖灯会已亮了两晚,元宵当日亦是节日气氛浓郁。
他笑看一个孩子在大白天扯着兔子灯摇摇晃晃地走,一边的老人小心护着满目宠溺。
他在人流稍少处停驻,安然闭上眼。

昨日梦到了那个人。
虽他们一同频频历过生死,可其实那人却鲜少入梦。
曾梦过于墓道中生死一线,那人如天神般出现在身前,或是茫茫雪山中其人背影寂寥愈行愈远,但更多的是自己与同伴皆遇凶险,而那人不在身边。
梦境总是杂乱繁复,光怪陆离,有时醒来冷汗一身,然忆起掺杂了那人的梦境,还是不免反复去思及那些片段,却因无法回想而烦躁无比。

但是昨晚那个梦,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古旧的小宅院,银杏叶落满地,自己似是有要事,疾行于青石廊上。
转过某个转角,正要向东边的梨花木门走,却下意识地向院中看去。
有个人站在那里,微仰着脸闭着眼。
距离并不是很近,但却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人阖着眼睫毛投注在脸上小小的阴影,虽是面无表情,周身却透着一丝平静安逸。
院中细细的风吹过,银杏叶打着转飘下来。
他停驻在那个转角,望着那个着一件与周围古宅院格格不入的深蓝色连帽衫的身影,直到怔怔落下泪来。
他没敢唤他。


他吸了吸鼻子,被西湖边热闹的人声引回思绪。
那个清晰的梦,在他醒后被反复回忆。以致梦回后,他睁眼到天明。
他描摹着每个细节,直至一分一毫深深刻入记忆里。
多云天阳光真刺眼,他暗咐,仍闭着眼,抑下一阵泪意。
有微暖的触感抚过眼角,睁眼,望进一片墨色里。
一双淡淡的眸子看着自己,眼中透不出任何情绪。
他却好似溺毙在那双眼睛里。
半晌他回过神轻声唤他,声音淹没在各种各样的人声里。
而那人却确实闻及,嘴角漾出极淡的笑意。



他揉揉眼,丢开被自己枕皱的报纸,转头瞄了眼挂钟,十点二十五分。
王盟瞄过来的目光被逮了个正着,抖了抖回头继续扫雷。
他看向自己手上的水迹,好笑地想自己定像只双眼通红的兔子。
“王盟,关店。”
“诶?老,老板?”


或许是穷途的执着,可那又如何。
待得终将归乡的那一刻,我依旧谨记你的名姓,不让时光相左。



---------END---------


另,推荐背景乐:小曲儿《湖心亭》,《谓我》; HITA《画影》
(或许不一定很合,但写文时一直在听……)


【后记·某期的废言】

双节重合的那一天(好吧,即是去死去死团圣战日),一时兴起,想在瓶邪吧里发篇节日贺文,其实也只是自我娱乐。

吴邪依旧是古董店小老板设定,王萌萌吉祥物继续镇店。

说是记梦,事实上记的是某期前几日的一个梦,能梦到瓶邪也终是多年难得。
写得仓促,中间一度苦手。想来近日写论文,真真把自己的文笔抛下了。也就图众人看后轻PIA。


帰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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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隔壁的那毒毒了么?那是本熊猫心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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